【仙五前/承卓】当时年少春衫薄

避雷预警:仙剑奇侠传五前传同人,CP姜承X皇甫卓,是存稿。因博客账号废弃放老福特囤着。每天搬运两章,不要纠结过时的文风和剧情,姐妹如果恰好玩过仙五前大概我们有缘!❤


【一】

 

姜承是从何时起给人以稳重可靠的形象的?

 

恐怕是在他们都很小的时候吧。

 

即便是一直以来嫉恨姜承的萧长风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话不多又缺乏表情的男子,负责任到有些执拗的地步,因而在他们的关系还没有那么恶化的少年时代,“有困难找姜承”几乎和“爱师父爱折剑”并行不悖成为山庄的至理名言。

 

姜承早早就知道自己是个弃儿,所以他比任何人都爱戴他的师父欧阳英,师父如他的父亲,师父的话是要认真去听努力去办的。

 

十岁那年师父把他从演武场上招招手叫了下来,对他说品剑大会要召开了,尽管你还不到登台比武的年龄,但为师愿带你同去。

 

姜承点点头,好。

 

欧阳英又嘱咐说,品剑大会上一定会到场许多有名的世家大族,他们与你年纪相仿的亲眷也会入住折剑山庄,见人须得施礼,莫要少了礼数。

 

姜承又点点头,弟子明白。

 

欧阳英说,皇甫一鸣前日致书,此番大会要带他的少子皇甫卓观战,那孩子是单薄孱弱惯了的,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姜承在心里默默记下,我一定要好好照看他。

 

师父要带姜承去品剑大会,这在弟子们之中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凑热闹又露脸的事情谁不想做,即便是不能上台比剑,那么能认识几位名门的高手也是光彩之极的事情啊。

 

过了几天这种流言与不忿渐渐平息,折剑山庄的师兄弟终于反映过来这其实是个见不到什么人,还能累死自己的苦差事。

 

比如姜承正在替皇甫家的弟子跑腿,解决些“折剑山庄的药房在哪里”“折剑山庄哪儿能请得到郎中”之类的问题。

 

抱着一堆能把人埋起来的中药包交给皇甫家的丫鬟,姜承这才第一次见到这位师父命他“好好照顾”的皇甫少主。

 

苍白而显得越发倔强,虚弱则看起来更有近乎不真实的灵秀。

 

 

萧长风算得上是这一代弟子的小头目,得到姜承正在给几个小少爷当奶爸的消息后心情快慰,心想师父果然还是疼我的这种累死人不讨好的工作,幸亏没轮到自己头上。

 

姜承忙到傍晚,折剑山庄冰雪封城,夜色也不灰暗,反而泛着一种琉璃似的透明冷光,白天落下的练习他不能放松,就在这些世家亲眷所住的客房区的院子里,姜承用丝竹笤帚扫了一片空地,扎扎实实地打了一套拳。

 

姜承是个做什么都认真得执拗的人,尤其是在练拳时他总会忘记周围的环境,等他收招定神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转身才发现那个本该在床上躺着养病的皇甫卓,居然趁着弟子们去煎药偷偷溜出来放风了,还跑到了这么个四面漏风的院子里。

 

皇甫卓没有说话,姜承更不善言词,两人就这么使气氛凝滞了一瞬,便听见屋里有皇甫家的弟子喊道“少主,少主您去哪儿了?”“欧阳家的小徒弟,你见到我们少主了吗?”

 

姜承从未说过谎,却鬼使神差地摇头道:“我一直在打拳。”

 

“咦,这倒是奇怪了,少主,少主您去哪儿了?”皇甫弟子觉得姜承是个老实孩子,也没有多问什么。

 

躲在雪堆后面的皇甫卓从裹住全身的翻毛皮裘中出来,对面前施以援手的姜承认真道:“……多谢你,否则不知道还要在屋里呆多久。”

 

姜承说:“你应该回去的,他们会担心找不到你。”

 

皇甫卓说:“我留了字条,玩一会儿就回去。”

 

姜承微微摇了摇头,既然师父说让照看好他,看来只有陪着他在外面待上一会儿好了:“你要去哪儿玩?”

 

皇甫卓指着雪堆说,我想玩雪。

 

姜承很不明白,折剑山庄里最不稀罕的就是雪,皇甫少爷为什么偏偏喜欢雪,即便是偷偷从屋里跑出来也为了要用手抓住一堆堆的雪。

 

所以姜承就只好在一边看着他把自己刚刚扫好了雪弄得满身满地,雪堆里的皇甫卓身上穿着皇甫家标志性的白色,和他的肤色一样的白色。

 

他很少见肤色这么白的人,除了欧阳家的二小姐欧阳倩外。

 

可是……二小姐毕竟是女孩嘛,似乎白一些也是应该的,身为一个男孩子,还是要当四大世家之一的家主的男孩子,姜承觉得皇甫卓他几乎能让阳光融化在雪地里。

 

“我要回去了,姜师兄,谢谢你。”

 

皇甫卓的信用还不是一般的好,既然他写下字条说会回去,就一定不会给别人找麻烦,既然姜承替他支开了前来找他的弟子,他也不会让姜承为难。

 

所以皇甫卓绕了个圈,从另一个角门穿到屋里,地上团了个小雪球,姜承提起笤帚还要收拾残局,却始终没能下得去手。

 

另外,姜承自问:他怎么知道我是谁?

 

第二天的日子一样平静,只是平静中多了一些奇妙的期待,姜承忍不住还在那个四面漏风的小院子里打拳,收招后不由自己地往身后看了一眼,面对着回廊和空空如也的墙板,摇头。

 

我真的是个笨蛋么。

 

皇甫卓突然从朱漆柱子后探出头来:“姜师兄,你好。”

 

姜承怎么会想到这位少主会如此一本正经地打招呼,只好先甩出了一排“……”然后道:“皇甫少主,没想到又遇见了。”

 

皇甫卓的身体一向不好,自幼说是在药罐子里泡大的也不为过,听皇甫家的弟子说,南边的开封城比起来折剑山庄,下雪的天数要少太多,皇甫门主也不许少主在雪地里玩耍,恐怕他再受凉发烧,毕竟姜承也亲眼见过,皇甫卓发烧时常常是好几天都高热不退的。

 

所以才会这么喜欢雪吧?

 

姜承尽管稳重,也不过是个孩子,在一个地方待久了自然会烦闷得慌,皇甫卓想要出来透透气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坏事。

 

不过……姜承摇摇头,把手上戴着的手套“鞠凶钢刃”摘了下来递过去。

 

皇甫卓从雪堆里抬起头,眼睛一亮:“多谢姜师兄。”

 

然后把手套扣在雪人脑袋上添了个帽子。

 

姜承满头黑线,“……不是这个意思啊。”

 

第三天姜承在练拳前拐到了厨房一趟,本来弟子们去厨房拿些吃的填填肚子没什么稀罕,只是姜承是个作息规律的孩子,很少有加零食的习惯,厨房的大娘奇怪了半天,心想或许是最近的练习太紧张些了吧,而她又哪里会知道在折剑山庄的某个角落里的一个雪人,从此就多了一双红枣做的眼睛和胡萝卜头鼻子。

 

皇甫卓看到成品很是满意,满意到让姜承以为他几乎要给这雪人封一个什么舵主堂主来当当。

 

不过皇甫少主偷偷出来玩雪的事件终于还是让跟踪他的弟子们发现捅到了皇甫一鸣那里,那时折剑山庄与皇甫家的仁义山庄关系交好,皇甫一鸣也不必拿欧阳英的得意弟子生气,更何况皇甫一鸣看见这个欧阳家的弟子把自己的手套借给卓儿,地上摆着一壶热腾腾的茶水,横竖没有能指责他的理由。而且还想得很长远,假如卓儿能有这么个得力帮手,将来对他皇甫世家称霸武林倒是不失为过。

 

皇甫一鸣放下身段说,卓儿他很少出门,这几日在折剑山庄我就把他交给你了,你要像哥哥一样照顾他。

 

姜承点点头。

 

也不知道是误打误撞上的,皇甫卓的病来到了折剑山庄后竟然好了大半,或许真的是在家里闷着养着的缘故,眼下除了遇上凉风会猛地咳嗽一阵子外,发烧倒是没有了,而且皇甫少主的精神变得特别的好。

 

好得让姜承扶额头痛,除了要去玩雪,皇甫卓还自助添上了去擂台边上看剑的项目。

 

欧阳家的铸剑之术天下闻名,而皇甫家的剑法也是举世无双,七岁的皇甫卓尽管体弱,却已在皇甫门主的督促下开始习武,尤其是认他们皇甫家弟子的剑法特别的准,准得让姜承以为他其实是某只剑灵,被夭折了长子的皇甫门主拉来当儿子养。

 

说起来皇甫门主的长子,也就是皇甫卓的哥哥,据说他与皇甫卓的关系很好,皇甫家的弟子在那位少主出事后,一直不敢提及此事,只是说大公子在远方学艺,等到习武有成才能回家。

 

有一次姜承带他去看江湖上有名的两位剑客的比试,那场斗剑比了两个时辰,站在冰天雪地里实在抗不住了的皇甫卓让姜承背了回去,在姜承背上睡得迷糊的皇甫卓喊了一声:“……哥哥。”

 

姜承明知道他的哥哥是皇甫家早逝的大公子,却还是鼻子一酸,他总觉得那一刻皇甫卓是在把他当作亲人来对待,而不是无父无母、孤苦一人的欧阳家四徒弟。

 

皇甫卓的身体再好些的时候,折剑山庄的品剑大会也将近尾声了,皇甫一鸣门下弟子赢取宝剑无数,儿子的病也有所起色,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平时的不苟言笑也有所舒解,抱过来皇甫卓问道:“卓儿,皇甫家在这次的品剑大会上又声名大振,你可是有想要的东西?”

 

皇甫卓指了指姜承说,我想送姜师兄一点东西。

 

皇甫一鸣愣了愣,也好,反正欧阳英的徒弟也算不错,那就从赢来的名剑挑一支送他罢了,这对一个未成名气的后生来说可是天大的造化,可皇甫一鸣哪里弄得懂儿子的心思,当皇甫卓从屋里跑出去捧着一堆贴着花花绿绿糖纸的雪人对姜承说,姜师兄这是我最喜欢的东西送给你时,皇甫一鸣无奈表示他老了实在不理解小孩子的世界。

 

不过老子看儿子总是越看越顺眼的,皇甫一鸣觉得这个雪人做的倒是不错,兴许儿子有做手工的天分也说不定。

 

品剑大会一结束,仁义山庄的人就结队回开封去了,姜承还是年幼不能代表折剑山庄参与送行的仪式,就在弟子房里打开窗户灌着凉风熄了炭火,窗台上还摆着皇甫卓得意的手工作品。

 

这时候萧长风才知道苦尽甘来的道理,没想到姜承这苦差事混到最后听说皇甫家的小少爷还送了他一件宝贝,那个皇甫家财大气粗,平时里最爱送些价值不菲的玉器邀买人心,看来姜承这小子这次是交了华盖运了,一定要看看皇甫卓送了他什么东西。

 

宝剑?翡翠?武功秘籍?

 

萧长风摆起了大师兄来参观巡视师弟房间的理所当然态度命令姜承出示所谓珍宝,姜承一如平日先甩出了一排省略号后指了指窗台道:“回大师兄,就是这个。”

 

萧长风吓了一跳,窗外可是折剑山庄最大的别墅区难不成皇甫卓见他住处寒酸送了座宅子给他,吞了吞口水后定睛一看原来窗台上还站着个已经有些不成样子了的雪人朋友,这颗悬着的心又掉了回去,再次暗喜道果然师父还是疼我的,姜承这次费力不讨好的工作幸亏没轮到自己头上。


【二】

 

皇甫卓十一岁时的那年冬天,姜承已到了几乎能独当一面的地步,十四岁的欧阳家弟子奉命来开封为皇甫门主贺寿,欧阳英心里欢天喜地:皇甫一鸣这生日每年都赶到大年底下,送一份贺礼等于两份,还能白把徒弟搁在仁义山庄过个大年。

 

萧长风知道后又是大吐酸水,谁不知道夏侯家是做船运生意的富得流油,皇甫家是做珠宝生意的腰缠万贯,就咱欧阳家这铸剑生意还时常让朝廷盯上看看有没有不法之心,怎么师父您就偏偏又让他姜承出去皇甫家过个大年!

 

欧阳英说:“此去千万小心,路过千峰岭有山贼出没,如若缠斗不过便绕道而行吧。”

 

有山贼?

 

萧长风派出手下小弟一二三出去打听,师父说得没错千峰岭的山贼穷凶极恶,一旦招翻了他们那可是小命不保的活计,姜承他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个两可的事儿,萧长风不由又长舒一口气道:果然师父还是疼我的他姜承又干了件费力不讨好的活儿。

 

姜承跟着几个折剑山庄的弟子下山往开封直奔,千峰岭是近路而绕山走至少得多上十几天的脚程,怎么办还是硬着头皮往山上上去吧,想必山贼也不会那么巧就给碰上,更何况碰上了就打一架得了,总归欧阳世家的弟子不能让山贼给吓趴下了,就这么想着姜承往千峰岭上走,刀出鞘弓上弦厉兵秣马,走到了最后荒山给甩开了七八十里,姜承纳闷了问千峰岭外百里后的一个当地居民:“大哥你好怎么荒山上寸草不生连个山贼都没看见?”

 

那大哥横了他一眼道,你特么也知道这是个荒山野岭野菜都冻死了难道我们就不许回家过个年么,你这个家伙不帮我们还真是同类相煎啊。

 

姜承觉得这句话信息量略大,也没怎么考虑要不要捉拿他们归案,反正是顺利到了开封城外的丹枫谷了。

 

折剑山庄同辈弟子说:“咱们快到了,总归是顺利交差,姜承你开心吗?”

 

姜承觉得自己一定是路上被那个千峰岭给绕晕了,他希望顺利完成师父交给的每一样任务却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距离开封越近他便越发害怕,而停下来歇息时他却恨不能要插上翅膀飞到那里。

 

窗台上那个雪人尽管保护得小心翼翼,最后还是坏掉了变成了一摊雪沫,姜承来之前想倘若皇甫卓问起来此事,自己当做如何是说?

 

可皇甫卓毕竟也不是那个小孩子了,听说他家请来一位什么道长,教给他一些方法让他的身体略见好转,现在的他恐怕早就能自由在雪地里驰骋了吧。

 

姜承一直觉得比起来紫色,蓝色更与白色相映,皇甫家的蓝白色衣装若在雪国,想必也是极为合宜的。

 

不过他又是个念旧的男子,如若皇甫卓对他也像是雪一样冰冷,完全忘记了那时候折剑山庄的日子,那又该怎么办呢。

 

或许会……遗憾吧。

 

姜承叹了一声。

 

仁义山庄正对着开封官府,被人称为“开封小衙门”,门庭虽不甚气派然景致却别具一格,皇甫门下弟子曾说,庄主顾及对面是官府的缘故,不便于太过张扬,更何况皇甫家也不是没有别的宅子,只是这里更为方便罢了。

 

方便做什么?

 

当初听见这句话时姜承还用他那呆萌的表情打了个问号,而他真正到了仁义山庄门口时才发现从对门开封府出来摇着头苦着脸的平头百姓经常是径直就朝着他皇甫家申冤去了,也难怪要是这房子盖得太远必然不好找。

 

能生在这样的环境里,倒是真的培养不出坏孩子来。

 

恐怕这样也要成了开封城歹人们的活靶子了吧?皇甫家虽然兼济天下,却难保能独善其身。

 

姜承不知为何自己会操心起皇甫门主该管的事儿来,一抬头皇甫门主正在外面等着他们折剑山庄到来呢,心里深觉自己方才出神太过失礼,忙疾走几步拜道:“皇甫门主。”

 

皇甫一鸣一动不动,姜承他哪里知道皇甫门主也在出神且神游得更光怪陆离,一看见这浩浩荡荡的拜年队伍皇甫一鸣就在心里暗骂,好你个欧阳英你折剑山庄冬季吃紧全来我这儿越冬过年了是吧,你这老狐狸简直是太会算账了哼,不过你该知道一报还一报的道理今天这笔帐咱们就先欠着。

 

“门主?皇甫门主?”姜承重复道,皇甫一鸣怔了怔沉声说,先进屋暖和一下再等吃饭吧,反正明年品剑大会再多嬴你们几把宝剑就当伙食费了,实在不行今后把你欧阳英的闺女也赢过来这样也是极好的。

 

“皇甫门主,您之后的话恕晚辈没能听……”

 

“不要在意。”

 

皇甫一鸣摆摆手道。

 

进入皇甫家的姜承少了方才的焦虑,虽然左顾右盼有失名门弟子风度,而他确实不由自己想去寻找什么似的,等到弟子带他们进了客房,进来几位侍女点燃了熏香,又添了些开水果品之类的什物,主事突然拉过来一人悄声道:“快去,夏姑娘她……”

 

姜承没太听清,也对别人家的私事没什么兴趣,不过听起来这位夏姑娘或许是皇甫家很重要的人,否则他们也不可能慌成这样。

 

折剑弟子有爱咬耳朵的议论道:“武林世家里藏着个姑娘,会不会是皇甫小少爷的童养媳啊?”

 

“——咳咳。”姜承咳了一声,“不要妄谈他人私事。”

 

不许妄谈却挡不住心中去想,姜承本来是想不出这么顺理成章的解释的偏偏就有人提供了一个,并且是那种越思量越逼真的解释,姜承觉得屋里着实烦闷,自己也着实该静下心来再练练拳法,师父传授他“炎弑斩”还未到炉火纯青地步,还是问问皇甫家的演武场在哪里好了。

 

想着就这么出了门,听皇甫家弟子说府中临近衙门,不便于设置这样藏纳兵刃的地方,仁义山庄的弟子早起都是跑步出城操练的,姜承叹道原来皇甫家连民兵的活儿也给兼职去了,对方则道:“要是您觉得太远,过了这道折桥有片院落清静,不如去那里好了。”

 

姜承谢了人家便往那边走去,折桥已被飘雪覆盖,而雪花却仍在簌簌地下着,桥上有两排脚印通往那位弟子所言的庭院,姜承心中纳罕,不知是谁似乎已捷足先登了吧,竟有些许期待,走到半月型的拱门之外便听得有银铃似的笑声传了出来:

 

“卓哥哥,雪下得好大,咱们堆一个雪人好不好?”

 

姜承的脚步生生止了住。

 

院落里另一人应道:“嗯。不过你身体虚弱,恐怕着凉,不如教弟子们铲些雪回屋去玩吧。”

 

姜承知道这气氛似乎是不许自己介入,而转身就走更会教人发觉显得失礼,一时间本就不善变的他更为尴尬,里面的女声又道:“卓哥哥,我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啦,早上的杏仁酪很好吃,我多用了半碗呢……”

 

皇甫卓道:“那便好,我放心了,但还是要好好将养,等半个时辰后我送你回去。”

 

那女孩子笑道:“卓哥哥,他们都说我治好了你的病,其实你也治好了我的病啊,你说的法子还真有成效,果然在家里闷着久了,不过是加重病情罢了。”

 

皇甫卓似乎沉默了许久,道:“这并不是我发现的,这是……什么人在外面?!”

 

姜承只好走进庭院道:“折剑山庄弟子姜承,本想找一处地方练拳,却不知是皇甫少主在院中,打扰了。”

 

“折剑山庄……”那位姑娘凝声道:“您是折剑山庄的姜师兄吗?”

 

姜承哪里想到这位姑娘会说出他的名字,当然也不敢多问,皇甫卓就站在他面前,与三年前一样的是一袭白衣,却要健康得多,病态的苍白已褪去大半,淡淡眉宇里渐渐有了些世家少主的英气,腰间也已配了剑。

 

皇甫卓恭敬道:“姜师兄,久违了。方才山庄里有些事情,未能出门相迎,皇甫卓失礼了。”

 

姜承心中有些怅然,漫天的大雪像是飘进了心里一样,丝丝凉凉化成了寒冷的雪水,而他具体怅然些什么,姜承也无法表达出来,更无人可以倾诉。

 

只是遗憾罢了。

 

当年那个趴在他背后唤了一声“哥哥”的孩子,或许还是那个把最重要的雪人送给他的孩子,看起来是真的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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