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五前/紫白】当时年少春衫薄

避雷预警:仙剑奇侠传五前传同人,CP姜承X皇甫卓,是存稿。每天搬运两章,不要纠结过时的文风和剧情,姐妹如果恰好玩过仙五前大概我们有缘!前文链接走这里→当时年少1、2章❤


【三】

 

夏姑娘名为夏初临,皇甫卓随着父亲这几日走访亲友时弟子们告诉姜承的,夏姑娘的眼睛很亮,瞳孔却无焦距,似乎是已经看不见了,常年生活在黑暗中,所以对这个尘世要更为敏感。

 

姜承虽与她只有一面之缘,但也十分欣赏她的楚楚动人,得知她是盲女又是被皇甫家收养之时,不由一阵惋惜。

 

他姜承也是被欧阳门主好心收养,可毕竟是四肢健全之人,所以对夏姑娘的遭遇不仅理解,更有同情。

 

折桥上姜承正要去练武,与夏姑娘竟走了个照面,夏初临微笑着施礼道:“姜师兄,你好。”

 

难道他们皇甫家的人连打招呼都一样么。

 

姜承如何不记得当年皇甫卓就是一本正经地给他打了个招呼说“姜师兄你好”,整得他半晌反应不过来别人该说些什么缓和气氛。

 

姜承尤其不善于应付女孩子,就算在折剑山庄跟二小姐相熟已久,见到时也还是舌头打结,想必现在不仅是舌头打结,连脸也得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样了吧?

 

“夏姑娘,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目不能视,所以听力自然会好些。”夏初临笑道,“就算是脚步声,也是有细微的诧异的,尤其在武林世家里,脚步声比人声还要好认得多。”

 

姜承如何不明白,习武之人在行步时往往受平时修行的内功,亦或是自身内力的影响,使得脚步声有所不同,但这不同之处太过细微,能听得出的人寥寥,看来这位夏姑娘当真是冰雪聪明之人。

 

若说起冰雪,姜承竟又陷入沉默了。

 

夏初临说:“卓哥哥早上起来就跟着皇甫门主去邯郸城拜访亲戚了,若是姜师兄想要找他,不如明天早上在丹枫谷,皇甫家的弟子总会去那里操练的。”

 

姜承应道:“多谢姑娘了。不过……”

 

脑海里闪过昨日在庭院里皇甫卓显得疏离的身影。

 

姜承道:“不过在下今日还有些小事,并非来拜见皇甫少主的。”

 

夏初临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咦。那真是太可惜了,在姜师兄来之前,卓哥哥还说过要用新学得的‘天中剑法’跟您较量一番呢。”

 

姜承听罢便是一怔,竟有一阵止不住的欣喜从心底翻滚而上,可他却也明明看得出皇甫少主昨日着实有心躲他,一时间不知两相到底哪头是真,只好如往常一般甩出了一行省略号。

 

“既如此,那请您自便吧,小女子告辞啦。”

 

夏初临低低福了福身,这时候从折桥上跌跌撞撞的闯进来一名皇甫弟子,见到夏姑娘与姜承便扑在地上道:“姜师兄,夏姑娘,快想想办法救门主和少主吧,从邯郸城赶回来的弟子报说遇上了山贼,门主带的人手不够,恐怕……”

 

姜承诧道:“怎会有人胆敢打劫皇甫世家!”

 

夏初临对那皇甫弟子道:“我常年在府上卧病,不懂这些江湖之事,既然折剑山庄的姜师兄在此,你也不要这么着急啦,还是问问他吧。”

 

姜承见那皇甫弟子如获救兵,问道:“既然是走亲访友,总会留下些年长的弟子吧?”

 

“今日早上在丹枫谷操练,因有百姓求救说山中栈道塌陷一截,大多都去忙活这件事了,庄内的弟子调解着城中一起帮派纠纷,眼下还都未归!”

 

姜承真正觉得自己有着“乌鸦嘴”的天分,当然此时他与那位“乌鸦嘴”界中翘楚夏侯瑾轩公子尚未熟稔,还不懂得一山更比一山高的道理,只是蓦然想到了昨天自己一进门就在心底暗想:“皇甫家虽能兼济天下,却不尽然可独善其身”,这会子麻烦就找了下来。

 

“同时将皇甫家所有弟子拖住,看来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姜承身上有一种独特的稳重气质,虽非领袖一般的见解不群,但他的整个人与行为都使人觉得可靠,尤其是在面对危险时把别人护在后背的表现,更是令人欣赏。

 

“请你去客房中把折剑山庄的弟子唤到门外,随我一并快马沿途接应皇甫门主!”

 

皇甫弟子见他已往门口奔去,一时间为之感动,随之也热血沸腾道:“姜师兄,我随你一并杀出去救门主回城!”

 

姜承独留余音喝道:“你站住别动,当心有人趁乱偷袭仁义山庄!”

 

彤云四合,搓棉扯絮似的暴雪就在开封城外几十里的道路上肆虐,姜承与一票折剑山庄弟子快马加鞭,飞雪连天,却几乎要把马腿也一并吞没进了琉璃世界里。

 

姜承看不清前方状况,只得凭着直觉往邯郸城的官道上闯,路上碰见了些许血迹和几柄断刀,折剑弟子喊道:“四师兄,你看这刀,咱们快要追上了!”

 

姜承拾起来刀一看,心头一寒,这刀上豁口极深,使刀之人想必在此与人有一场恶战,身后有折剑弟子从马上摔落,“师兄,雪地里都是尸体,许是马蹄踏上了啊!”

 

由于四大世家声震天下的缘故,胆敢来折剑山庄寻仇滋事的少之又少,这些弟子也不过是初入门户,想不到竟要有一场生死之战,姜承虽然比他们略有经验,手下也着实见过鲜血,但从这一柄断刀也可知晓,此战非是一两个人的斗狠,而真真正正是要他皇甫家灭门绝户的血战!

 

皇甫世家唯爱白衣,白衣染血,恐怕是这世上最艳烈的凄美。

 

姜承狠狠夹紧了马肚子,越发往暴风骤雪里冲得深入,果然在劲风之中隐隐听见兵戈交撞之声,而被十几名黑衣人团团围住,金丝大环刀刀光冷硬,皇甫一鸣手中一柄龙渊宝剑,与其斗到激烈!

 

“皇甫门主!折剑山庄弟子姜承前来!”

 

姜承喝了一声,皇甫一鸣剑光强横、剑气懔然,与十几人缠斗竟全然未有不胜之力,只是那些人就像是水藻一样困住了他,想要脱身却大为困难:“姜师侄——快去西南方向救卓儿!”

 

皇甫卓竟然被他们劫走了!

 

姜承脑海里轰然一乱,一时间竟被“西南方向”填满了一样,策马便往西南方的小路去追,那山路太过陡峭,雪地里的尖石又埋藏得深,马蹄一不注意便会伤了再走不掉,可天又知道这些贼子会如何对待这位皇甫少主!

 

若是求财,皇甫卓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倘若仅仅是为寻仇,那便是凶多吉少了!

 

姜承脑海里飞转如轮,可他素来也都不以智计见长,想不出什么最好的办法,或者是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只盼不要在雪地里踏上一具白衣染血的尸首,不论对于皇甫家族还是对于姜承自己,千万莫要!

 

又这么走了有一阵山路,姜承突然见枯枝上挂住了一条白蓝色的布料,顺手便扯过来细看,那布料上已渗进去了尚未冷透的鲜血!

 

姜承攥紧拳头,“鞠凶钢刃”上泛着青光,而眼前有一豆黑影越发临近,想必就是那劫掠了皇甫少主的恶徒!

 

即便皇甫卓不是他的小友,不是皇甫少主,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十一岁的孩子,姜承的正义感也绝不容许有人在他眼前作恶行凶,马背上那人明显觉察了追兵的存在,冷喝一声道:“给老子站住,否则老子现在就把皇甫卓从马背上扔下山去!”

 

姜承哪里容许他讨价还价,双脚从马镫上一退,双手按住马鞍,整个人先弹了起来,足跟落在马背便是一招云梯纵,凌空里借着轻功提气出去了丈远,伸手先扣住了皇甫卓的肩膀,飞起一腿便将那贼人踢下了山!

 

皇甫卓与姜承摔进了雪地,许是路滑失了平衡,两人竟然也随着那山贼跌进山谷,好在姜承的手套上是锋利的钢刃,扣在镜面般的峭壁上便不再动了,两人也就挂在了冰壁上,像树枝上的雾凇。

 

“皇甫少主,你没事吧?”

 

姜承正要提气把他并皇甫卓扣着山壁爬上去,哪里知道这个落下去的山贼竟然有能力也从山壁上追了上来,且他只是一人,速度也是奇快,倘若抓住了皇甫卓的脚腕,那两人后果便都不堪设想了!

 

“姜师兄,你……”皇甫卓还未把话说完,姜承便已猜到他定然是要自己松手独自一人脱难,当下也未来不及顾及他世家子弟颜面便决然道:“皇甫卓,我姜承是来救你的,便是一起跌下山谷,我也断然不会放手!”

 

皇甫卓先是听罢一怔,而后抬头下决心似的对姜承道:“姜师兄,那便……请你先抓紧我的手。”

 

姜承心里一悸,虽不知皇甫卓是何意,而手掌已握紧皇甫卓的左手,钢刃却也刺进了皇甫卓手腕的肌肤,整个左袖管淋漓淌落着鲜血,皇甫卓右手拔出腰间佩剑对山壁上那人道:“既如此,那就得罪了!”

 

冷光如箭,皇甫卓的寒泉剑振袖一掷,生生扎在了那山匪的肩膀之上,眼前一道血光,歹人再也掌不住力道,哀嚎了一声“皇甫世家,愿尔等生生世世不得好死!”便跌进了山谷幽深云渺之处了。

 

徒留了一声苍凉怨毒的诅咒:皇甫世家,愿尔等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姜承这时才感到后怕,这回荡在山谷的索命之声,让他知道了倘若跌落下去,那便真是“不得好死”了罢,还好他们都是幸存者。

 

皇甫卓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尽管听夏初临说他的病已有起色,而他毕竟也是遭受惊吓又在风雪里冻了一场,手腕还被钢刃刺了寸许,姜承才将他从山壁上捞了出来,他便先倒了下去。

 

【四】

 

皇甫卓再醒来时,周围没有山贼也没有危崖,他躺在山中的一间小木屋里,透过窗子能看得见飞雪,听得到呼啸的风声。

 

姜承推开了木屋的厚重的门,门板为了防寒包着稻草,姜承仍是穿着单薄的衣裳,惟一的一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皇甫卓有些尴尬,他一向是倔强惯了的性子,加上身体有好转后一直习武,怎能容许别人再把他当成年幼时的那个病人来看?

 

而皇甫卓却又脑中掠过一重年少时的剪影,姜承十岁、他只有七岁,姜承在他身后守护着他,像是父亲常常提起来的,今后会一直与他同在的长离剑灵。

 

……说不定,长离剑的剑灵,早就已经出来了吧?

 

皇甫卓摇摇头,雪白的脸有些发红,已不允许身为皇甫家少主的自己有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姜承怎会看出他有什么念头,姜承只是觉得许久未见的两人,着实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找不到话。

 

皇甫卓又如何能说的出来,皇甫卓那死傲娇的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有先说一句最实际的:

 

“姜师兄,方才搭救之事,……多谢。”

 

哦,又是在客气起来了。

 

姜承这句话还是会接的,“无妨,四大世家同气连枝,姜承救皇甫少主也是分内职责。”

 

客气完了,那接下来要说什么?

 

姜承不知道,皇甫卓也不知道,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倒是谁也没有惧怕了谁的目光,最后竟突然齐齐笑了起来。

 

皇甫卓说,这么长时间未见,姜师兄的轻功也这么好了,马背上那招云梯纵,若非三五载可是练不成这么远的。

 

姜承也算是半个武痴,皇甫卓说到了练武,他也算是打开了话匣子道:“皇甫少主,你在山壁上掷剑时贯注的内力醇厚,看来你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

 

皇甫卓想起了山壁上他杀死那山匪之事,目光一阵黯然。

 

姜承觉得自己真是太不会说话了,皇甫卓是世家公子,恐怕练剑喂招拆招时也不敢有人伤了他,他自然未有什么实战经验,而自己却偏偏要挑他杀人的那段来说事作甚!

 

“皇甫少主,我……”

 

皇甫卓叹道:“姜师兄,皇甫卓迫不得已才暗剑伤人,有悖武道,还请姜师兄原谅。”

 

…… ……

 

姜承郁闷地甩给了皇甫卓一排省略点,原来丫担忧的竟然是这么件事,这是要怎么才能培养的出三观如此之正的一青少年啊。

 

姜承第一次萌生了以后有了娃娃,一定要让他入仁义山庄,实在不行就让这孩子认皇甫卓当个亲戚,哪怕认大哥也行,只要皇甫卓答应。

 

“姜师兄,你是瞧不起这等行径了吗?”

 

见姜承不语,皇甫卓试探问道。

 

姜承摇头,“那是他罪有应得罢了。”

 

皇甫卓舒了口气,姜承头发上的雪水被屋里的炭火烤化,滴滴答答淌了下来,身上的衣服冻成脆的又融化开来,他实在不能容许自己为别人带来困难,世家子弟身份意识却也不容他像普通少年一样豪爽,等到看见姜承的冻得不自知的一抖,皇甫卓这才不再犹豫道:“姜师兄还是坐过来一起烤烤火吧。”

 

姜承微微睁大了有些讶异的眼睛,应了声“多谢”,坐在了皇甫卓床边的一角。

 

炭火哔哔啵啵地炸裂,屋里反映的冷寂,皇甫卓觉得尴尬意图打破沉默,却不知道他提起来儿时的那些雪人之类的事,会不会让姜承觉得他太过幼稚,也会不会有些不成体统,几次嘴唇翕动,竟只张口而未发声。

 

姜承更不知如何是好,武功这种事方才已经说过,别的他也不懂。

 

对了。姜承想起来了他从外面的任务是去取药,他怎么会把这也忘了干净!

 

皇甫卓看他突然从床边起身,正在纳罕,姜承已在背篓里掏出了一丛模样如野草的植物,雪天里他从哪里找到的奇怪的草?

 

姜承说:“这个叫蓟草,民间也有称止血草的,在野外有很多。”

 

皇甫卓点头。显然少主大人以为天下止血的东西只有金创药。

 

姜承盯着他的眼睛,皇甫卓半天没有反应,姜承叹气道:“皇甫少主,伸手过来。”

 

“哦,好。”皇甫卓伸出左腕,白衣白袖上染着淋漓刺目的雪,像绽放的艳烈牡丹,抬起手时牵动了伤口,刺痛得他“嘶”了一声,险些要把手又抽回去,可似乎这也太过孩子气,更何况姜承早已捏住了他的手腕,还能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

 

“没关系,不会太疼。”姜承安慰道。

 

皇甫卓有些炸毛,“我不怕疼。”

 

“嗯,好。”姜承口中应着,把那株植物攥住,榨出来的绿色药汁滴在皇甫卓的伤口上,渗透到肌骨里的药汁还是有些刺骨,皇甫卓明显地打了个激灵,可他偏偏是这样个不服输的死性子,既然说了不怕疼,咬着牙根也非得说一点儿也不疼。

 

有凉风轻轻吹在手腕上,血液凝固地快了些,稍微带走了疼痛。

 

皇甫卓彻底语塞了,他若是抽出手腕则太驳姜师兄的面子,可他若是任其发展,自己的面子恐怕太挂不住,更何况他也不是木头人,他当然也感觉吹吹伤口是比原来舒服了些,况且姜师兄低头吹伤口的样子,似乎……也很温柔。

 

与这个人稚拙的模样不相符的温柔。

 

姜承说,“等等我帮你把衣袖拆下来裹在伤口上,不然药汁就蹭没了。”

 

皇甫卓一听还要拆他的衣袖,顿时觉得脑中沸腾且环绕着“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之类的话,当即拒绝道:“这个就不劳姜师兄费心了我会包扎,自己来便好。”

 

姜承则略有呆萌地望了望皇甫卓道:“你能用右手的绷带缠住左手,可是要怎么打结呢?”

 

皇甫卓绝望地叹息一声:“姜师兄你的冷笑话真是讲得越来越精彩了。”

 

姜承说,那只能是拜你所赐了,皇甫少主。

 

皇甫卓又问,姜师兄这间小屋是谁的?难不成你不仅武功长进了、冷笑话讲得好了,连这五行术法中的“移山填海”之术也学来了?这屋子恐不是你在折剑山庄的那间吧?

 

姜承对这一串连珠炮似的毒舌发问显然是招架不住,看来几年后皇甫卓他养好了病不说,还顺便养出来了一个名为毒舌的扩充属性。

 

“回去的路上见到的,可能是猎户留下的吧。”

 

皇甫卓“哦”了一声,“山里的暴风雪还是没有要停的意思吧?”

 

姜承点头说是,不仅没能停下来,反而是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皇甫卓也没在吭声,姜承起身道:“皇甫少主,你还是先休息吧,明日如果雪停了,咱们骑马就沿途寻路回家,另外我已经把我的马找到了。”

 

皇甫卓问,那你在哪里休息?

 

姜承说,我不用休息,累了打打拳就好了,实在太累了就靠着柱子。

 

皇甫少主听罢还以为听到了什么残酷刑罚,难不成姜师兄在折剑山庄也一直是这样自苦的?

 

姜承说,师父有时会安排些打听贼人情报的任务,怕在盯梢的时候睡着了,所以就只能站着小憩一会。

 

皇甫少主又问,碰上这么恶劣的天气,也是头一次吧?

 

姜承呆呆答道,也算还好,有一次一队贼子接头时不巧下了雹子,鹌鹑蛋一样大小。

 

皇甫卓再问:难道除了任务,姜师兄就从来没有过游戏得很开心的时光吗?

 

姜承还在呆萌,自然也是有的,十岁那年在折剑山庄是我最近的一次与人游戏了,当然开心。

 

…… ……

 

原来如此。

 

皇甫卓尽管自带毒舌属性却还是败给了他几乎与生俱来的正义感,掀起来被子就要往床下跳,边跳边说姜师兄你简直比夏侯瑾轩给我讲的那个窦娥姐姐还命苦,皇甫卓绝不能再委屈你在墙板上靠着睡一夜了,所以今晚还是我来值夜吧。

 

姜承一把将他摁回去用被子重新打包道,还是算了吧我敬谢不敏,万一你再生病了我还不知道要照顾你多少天呢。

 

皇甫卓听到“生病”炸毛执意道:“我堂堂皇甫家的少主怎么可以让别人如此照顾,一定要我来值夜!”

 

姜承摇头拒绝道:“没有人会接受一个病歪歪的皇甫家少主的。”

 

——当真是会心一击!

 

皇甫卓再度回忆起了小时候因为身体羸弱被各种戏谑取笑的悲催时光,但他岂是能轻易放弃自己决定的人,红着脸吼了一句:“姜师兄既然如此固执,那我们就一起睡好了,反正外面风雪连天,也不会有什么歹人。”

 

姜承听罢觉得皇甫少主或许是从马上跌下来摔坏了脑子,而心里却有一阵奇妙的期待,甚至他能感到有另一个魔性似的自己在耳边撩拨道:“少来了姜承,这不就是你一直期待的么。”

 

“……”

 

姜承默默地坐回了皇甫卓的床边,皇甫卓方才这一吼仿佛是用尽全身气力,当然更是他自觉失态先缩在被窝里背对姜承,姜承回想起方才脑海中似乎是潜意识的声音,面对着皇甫卓少年单薄又显得纤细的背影,叹了口气也脱下靴子钻进被窝里。

 

姜承是从小孤独地长大的,自幼在弟子房冷冷清清的生活,白天也面对的不过是无法交心的同门,他还从未与另一个人在睡觉的时候距离这样近。睡着的时候是人最无防备的时候,身为行走江湖之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就是世家子弟皇甫卓,也应该明白。

 

而就这么静静地躺在一起,是不是默认了彼此的信赖呢?

 

姜承忽然听见了均匀的呼吸声,皇甫卓睡着了。

 

睡着了的皇甫卓毫无意识地转过来面对姜承,长刘海搭在脸上,他不太舒服地摇头。

 

姜承好几次想要这一绺长发拨开,手搁在半空中举起又放下。

 

皇甫卓眉头蹙得更狠,姜承才用他最温柔的力道抚上皇甫卓的额头,轻轻把他的刘海掖在耳后。

 

“姜师兄……”

 

皇甫卓狭长的眼睛缓缓睁开。

 

姜承险些就吓得心脏停跳,活像是个打碎了花瓶却被恰巧路过的家长发现的孩子。


【仙五前/承卓 当时年少春衫薄3、4章 TBC】


各位好这里是阿霜,这是以前放在博客的一篇文,姜师兄是我最喜欢的温柔腹黑类型,在搬运完之后或许会有番外,如果喜欢请留下红心蓝手和评论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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