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堂风吟

侵蚀18

食用说明：

 

云亮星际ABO设定，上将×指挥官。PB章节、全文走爱发电，同步更新。

 

前情提要：

 

王室发言人奥斯顿，在媒体面前含沙射影军方无能，两位巨头正式宣战，究竟他们曾有什么过节呢？

 

Chapter eighteen

 

＊＊＊

 

地心花园满是春樱的绯红，不断随轻风片片飘落。

 

每逢这样繁花似雨的暮春，诸葛亮就不由想到若干年前星战时，凋零在全线溃败中的亡灵。

 

两双军靴踩在点点落英的幽径。

 

这条漫长的步行道上，赵云放慢脚步和诸葛亮并行，两人半晌没吭，都因为刚才偶遇了元老这一不速之客而不太高兴。

 

但是扫兴之余，赵云仍旧问出他最好奇，也最不应当此时提及的问题：“我感觉你们相互讨厌着。”

 

诸葛亮怔了怔，没避讳：“你指奥斯顿？”

 

“嗯。”

 

赵云笃定自己强烈的感觉，元老与指挥官之间气场相斥，仿佛冰川撞上岩石。

 

“其实不算讨厌，”诸葛亮带着微妙笑意望向远处，“最多彼此憎恨罢了。”

 

——憎恨。

 

这个词比讨厌严重得多。赵云微微皱起眉头，不知该不该再往下问，可是诸葛亮却罕见地主动要讲，竟像找人倾诉似的。

 

诸葛亮开门见山：“他曾担任战争初期的军事首领，强迫全民服役，鼓吹荣誉战争，煽动一批批Alpha战死，我的父亲、兄长、第一届学生，统统成为了毫无价值的牺牲品。”

 

……《星航指挥官，因家庭破碎于兵乱立志消弭战火》。

 

赵云没有出声，他想到网上那篇有关诸葛亮的报道。作为将军，他当然记得战争开始时局面何其残酷！后备力量严重匮乏，许多毫无作战经验的Alpha应召参战，其中甚至包括刚考入皇家军校、连枪都没摸过的孩子。

 

他们也许正是诸葛亮的学生。

 

诸葛亮继续说：“当我孤身一人，再没有牵绊的时候，我写信至王宫，建议停止这种意气用事的行动，却被奥斯顿定罪为叛国，将我投进Omega集中营里管控。”

 

Omega集中营！？

 

听到这几个字，赵云心头骤然紧绷。

 

在星航那套完整的刑法出台以前，Omega地位相当低下，作为宝贵人口生产资源，常被当作毫无人权的繁衍工具使用。

 

而现在自己面前的Omega，他的上司星航指挥官，他敬佩又倾慕的恋人，真的曾经出自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么？

 

倘若真是这样……

 

赵云想，曾有人伤害他吗，曾有人虐待或侮辱过他吗？

 

哪怕十几年后想到这些，依旧令赵云愤怒，他不希望诸葛亮那段记忆烙下任何苦楚，因此也不敢深究。

 

“我不会忘记奥斯顿说，为帝国战士哺育儿女，才是Omega唯一的任务。”诸葛亮蔚蓝的眼睛微微烁动，“也不会忘记，从集中营脱离以后，自己一度嫌恶与人碰触，离得太近都不行。”

 

指挥官向来沉静的表情，一刹那变得冷漠，仿佛身旁的上将也被无形地拒之千里。赵云感到无辜，并急忙澄清道：“亮亮，我没去过那种地方，也没欺负过你。”

 

诸葛亮回过神：“我只在就事论事罢了。”

 

“不会再发生这种事。”赵云笃定地说。

 

“什么？”

 

“——我是说，作为您的准Alpha，今后触碰您的只有我。”

 

“……”

 

诸葛亮有一瞬间沉默。

 

Alpha真是神奇又讨嫌的物种，那些攻击性和占有欲都仿若天生。

 

Omega同样很奇特，明明自己已经够独立了，可听到将军这句略显强硬的告白，血液还是不由自主往面孔上顶。

 

“不要说傻话了。”诸葛亮草率地反驳。

 

＊＊＊

 

赵云挠着头笑起来：“那好，我们继续谈元老，后来怎样了？”

 

诸葛亮刚要揭示结果：“后来……”

 

丁铃铃铃铃铃铃！

 

星航指挥官的通讯器响了，那屏显来自秘书处，消息一定有关军部。

 

可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秘书，语气也变得十分急促，甚至让诸葛亮误认为哪个国度突然向星航宣战了。

 

“——天呐，出事了！出大事了！”

 

“冷静点，说清楚。”指挥官说。

 

赵云的手机同时也一震，新闻APP推送给他头条时评。果然那位刚才采访完奥斯顿的记者小姐已经将稿件见报了，星联社独家报道，页面置顶，血红色题目起得极其引战，赫然为——《正式宣战，军部对王宫》。

 

此时地心花园平地起了一阵大风，风势顿时卷起满地落英。

 

随着诸葛亮那听筒里不断传来声音，指挥官今日本来就不太开心的表情，此时此刻如霜雪一样冰冷。

 

“好的，我知道了，你按我说的做。”

 

指挥官放下电话，认真地整理好自己的仪容。

 

赵云问：“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你迅速离开这个地方。”

 

“？？？”

 

上将还未问明因由，不出七八秒钟，地心花园这条小径迎面走来一队英武挺拔的士兵，他们仿佛从天而降似的，个个神情倨傲、步态矫捷，顷刻将星航指挥官围在中间，由于AO之间的体型对比鲜明，上身只穿了件白衬衣的诸葛亮看上去像是一头被围猎的鹿。

 

为首的Alpha极好辨认。赵云一眼就认出那副骄矜的面孔，他是负责国王安危的骑士，皇室的侍卫长，正随手摆弄着自己的黑曜石袖扣。

 

“又是你？”赵云说。

 

对方并没有理会上将。

 

骑士的态度淡漠，仿佛自己无论怎样讲话都不容抗拒似的，对诸葛亮说：“指挥官阁下，我奉国王御令，邀请您即刻入宫。”

 

入宫？

 

赵云余光注意到后排那几名士兵，配枪保险已扳下去，装填的肯定是实弹，这绝不是普通的邀请！

 

而是一次不得不去的传召。

 

士兵规律地让出位置，接着一辆加长轿车停在几人面前。

 

侍卫长做了个“请”的手势，车门打开，诸葛亮站在车前犹豫，但是在他身旁有名贵族青年，敏感地嗅到了空气中极清淡的桃花味信息素，这小子便轻佻地取笑说：“Omega应该乖乖在家穿睡衣，你不适合这身军服。”

 

“——混账话！”

 

绷紧的气氛瞬间炸开，赵云挥拳砸过去。上将有体魄与愤怒加成，那一拳肯定要扎扎实实捶在Alpha身上。侍卫长仿佛有闪电似的反应，抬腿将属下狠狠踹开，迎面招架住赵云那余势未尽的拳头。

 

两人彼此咬了咬牙。

 

星航顶尖的Alpha真正交手那一刻，双方迸发出遏制不住的强烈信息素。

 

上将与侍卫长表情严肃。

 

对峙有三五秒钟。在场者没有一人胆敢把他们分开，哪怕子弹已经上膛，连开枪都仿佛是对这次决斗的玷污。这群贵族青年们爱惨了这种戏码，不仅想叫好，简直想卖票了。

 

“住手！他们是陛下的亲卫，你我无法冒犯。”说话的人是诸葛亮，他坚决地拦阻赵云，“我命令你马上返回军部，对此半个字也不准泄露！”

 

“……”

 

上将与侍卫长不甘地紧盯着对手。

 

为表示对这场干戈的反对，星航指挥官索性绕开了两人坐进车里，他反客为主，倒像是往常一样要陪国王用餐似的。

 

“出发。”诸葛亮说。

 

汽车绝尘而去。

 

＊＊＊

 

——王宫那边发生了什么？

 

上将只带回指挥官留在他星舰的那身军装外套，他把那衣服搭在胳膊，担忧与好奇越发蔓延开来。星航皇室何其神秘，诸葛亮又究竟与多少是非产生过联系。

 

下午四点，赵云大步踏进秘书处，推开屋门直接就问：“刚才是哪个给指挥官打电话的？”

 

室内一片沉默。

 

秘书处的Omega们放下手中的工作看他，气氛不对，她们眼神纷纷像揣着刀一样，约莫两三分钟才有位年轻女士出声道：“上将先生，您与指挥官既然已经交往了，今后请洁身自好可以吗？”

 

皇家上将大惑，不是吧，又来！

 

赵云悲催地想，按说他都应该对这种莫名变成渣A的戏码习惯了，可是以往那些花边新闻，至少还有室内监控、美人金发等等“物证”捕风捉影。可这回又是怎么回事！突然又变成渣A了！

 

他觉得自己挺冤的，简直是冤鬼本冤了。

 

而那位秘书女士语气竟越发愤慨，简直是义愤填膺，简直要闻者伤心、听者流泪了：

 

“——您，皇家上将赵子龙先生，下午偷偷出入风月场所让我看见了。电话确实是我给指挥官打的，您做出这种勾当，难道我不该告状吗？”

 

停停停，这胡编乱造的更离谱了。

 

皇家上将崩溃，他澄清：“我下午一直和指挥官在一起好吗！？”

 

“——你瞎说，那你怎么不跟他一起回来呢？”

 

秘书小姐理直气壮地反驳。

 

赵云一愕，当即向她理论说：“那是因为指挥官他刚被人带……”

 

——不能说。

 

皇家上将瞬间沉默，指挥官对自己下过严令，他被国王亲卫带走的事，绝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

 

赵云甚至强烈怀疑，刚才在听筒里魂不守舍，如今却现气势汹汹的这位女秘书，口中这番说辞可能都是诸葛亮教的，向军部隐瞒自己被困于王宫的实情。

 

而他皇家上将，现在还有什么可争辩的呢？只能是认了认了。并且在秘书处众多小姐妹轮番说教之下，发誓与外面那些妖艳做作的小O划清界限，从此忠贞不渝，不再出入风月场所。

 

哪有什么风月场所！去踏娘的风月场所！

 

……

 

“——我想进宫！”

 

狼狈夺门而出秘书处，赵云胳膊堵在韩信门前，把临下班的信哥截住，坚决地表明了态度。

 

韩信猴急着找李白看电影，傍晚约的VIP包厢是他请，配上两杯特调酒，花掉小半月工资呢。

 

因此信哥答复很敷衍，也很刁钻：

 

“哥们儿我抽屉有刀，你仔细些割，快得很，别怕疼。”

 

这话太不负责任了，赵云本以为他只是递刀让自己杀向王宫，果然信哥的脑回路与常人不同。

 

赵云哪有空跟他抬杠，然后认真地重复一遍：“我没开玩笑，没有召请怎么进宫？”

 

“你小子想找指挥官吧？难道他又让陛下叫去赴宴了？嗐，兄弟，约会泡汤太正常啦，想开点就好了。”韩信说。

 

再次陷入无法解释的局面，赵云只能姑且任由韩信脑补：“算你猜得对，如果我执意要在宫里见到他呢？”

 

“哎你要见就见，可那关我什么事，”韩信一矮身往门外闪，赵云死死堵住去路，出口密不透风，“你别闹，我电影要开场了！”

 

“我没闹，”赵云越发正色道，“兄弟，约会泡汤太正常啦，想开点就好了。”

 

“卧槽你是不是个人啊！”

 

还没等到三十年河西，竟当场迎来现世报，信哥就此深刻意识到两人都属于重色轻友的货色。眼看自己已有半月工资要打水漂，绝不能与赵子龙在此拖延，务必要打发他走：“你找元歌，小白说他是指挥官的学弟，鬼主意多着呢。”

 

“李白能带我进宫吗？”赵云仍不死心。

 

“不能。”韩信说。

 

“为什么……”

 

“——因为你要去泡O，我也要去泡O，咱俩互不干涉好不好呢？！”

 

信哥甩甩柔顺的红毛，信息素味道暴躁起来，紧接着猴急火燎跑下楼，整个楼道都回响着他拖长的回声。

 

赵云愣了愣，他经受提点，想起与自己曾有几面之缘的失语者元歌——清秀，聪明，擅长恶作剧。

 

然而最关键的是，他有个伪装成任何人模样的能力，这就足够了。

 

赵云拨通了元歌的私人通讯器，事关重大，不知他肯不肯出手相助。

 

＊＊＊

 

“［要素察觉.jpg］”

 

“借我的AI助手入侵王宫？！”

 

“你什么时候借，包个月够不够呢？”

 

元歌连打字带表情包发来激动的三连，赵云直接把输入框里准备好的客套话给删了，他原本以为要费好半天工夫，却没想到对方已经要送货上门了。

 

“够够够够够……”

 

上将生硬地张了张口，通讯器与此同时振动，接受到一套精简安装程序。那台机器AI竟然挂着工作证自己奔跑到了军部。

 

皇家上将愕然，这个叫元歌的Omega少年出场方式仿佛从没有正常过。那台本体是高精密机械的AI助手，外表覆盖着一层如细胞般的微小颗粒，能随时改变形态，赵云好奇，也许这便是它能仿照生命体的秘密么。

 

该如何使用它，赵云已有了一套绝妙的好想法：它应当扮演王宫中不可或缺的角色，既不能够身份平庸，足矣让它出入王宫每一个角落。

 

——国王的亲卫！

 

这些年轻漂亮的贵族青年恰好满足以上所有要求，最最重要的是，自己与他们的侍卫长有过接触，仿冒不成问题！

 

分分钟后那个高大英武的Alpha骑士就呈现出来，并且身穿着古典军服、脸孔露出一贯的骄矜态度，赵云力求逼真地让他垂首扭了扭袖扣。

 

只需要有条带话筒的耳机线，赵云便能连接遥控作为音源替代它开口，那台AI发出了声音：

 

“喂喂喂，喂？你好？你好？”

 

“这里是赵子龙，不对，不是赵子龙。”

 

“我该是谁来着……”

 

这都不重要！那AI迈着神气的步伐向王宫方向挺进，一路通行毫不受阻，凭借他的特殊身份，就连王宫门外迎面遇见其他卫兵，对方也必须在他面前虔诚地低头：

 

“向您致意，阿杰尔将军。”

 

阿杰尔，屏幕前赵云终于得知了这个人的姓名。但不敢贸然多说什么。机器人“阿杰尔”点点头，竟意外得符合人设。

 

“将军，”士兵困惑地追问，“车刚不是进去了，您怎么还在门外呢？”

 

赵云一愣，旋即对着话筒干咳几声：“刚才进去的是车，我这次负责垫后。”

 

“是！那车里一定装着了不起的人物。”卫兵很是信服，即刻让开了进宫的通路。

 

星航王宫，这座象征着无上君权的伟大建筑，它曾经神秘至极、深不可测，现在就这样呈现在赵云面前，揭开了它古老而又诡谲的面目。

 

视频传来清晰的影像——

 

展翅欲飞的胜利女神雕像伫立在广场，脚下是金红色直通殿堂的绒毯，眼前由十二根雪白大理石柱支撑起宫殿。殿外刻有浮雕，天顶壁画华丽典雅。那些令人目不暇接的珍奇花卉、柔嫩草坪、身着严谨礼服的仆从，哪怕没有任何唱诗班的吟诵，同样能让人感觉到庄严神圣。

 

军部原来也曾举行集体觐见王室的活动。

 

但所有人只是随同队伍走马观花，绝不会这般登堂入室，像回家一样的。

 

军靴踏在光滑的石板，“阿杰尔”在宫内徘徊了一会儿，直到有名鬓发铅灰的老执事捧着银嘴壶款款走过，客气地对他说了声：

 

“晚好，阿杰尔，我这儿有刚泡好的锡兰红茶，你要喝一杯吗？”

 

赵云一怔，这问题他无法解答，因为不知道AI喝水会引起短路吗？他也没提前问过元歌。

 

但是好在上将先生还算运气不错，那位老人突然慈蔼地笑起来，看着侍卫长茫然的面孔说：“对，是我老糊涂了，刚才还看见你在会客厅那边训话，说不许任何人放松，我不该打扰你执行公务。”

 

老执事微欠欠身，优雅地往别处去了。

 

——会客厅。

 

赵云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就是那个有张巨幅帘幕的熟悉地方，他终于把诸葛亮找到了！

 

踏踏踏踏。

 

AI机器人加快脚步，视屏两侧掠过王宫独特的内景。距离会客厅越来越近，接受设备传来些细微的动静：骑士靴摩擦红毯发出沙沙声、佩剑随走动碰撞出嗡鸣……

 

水晶吊灯照耀走廊。

 

在这具有重重看守的门外，上将越有可能偶遇到侍卫长本人，他操控机器隐蔽到一根高大的罗马石柱之后，把事先备好的监听设备贴在宫墙，旋即耳机内响起会客厅断断续续的人声：

 

“……怀疑……间谍……叛国罪……”

 

上将辨认出了奥斯顿的嗓音。

 

他怎么了？他在说什么？

 

赵云调整设备不断仔细聆听——窃听宫闱，原本就充满了危险且背德，可是当他把元老完整的话听清，哪怕隔着会客厅厚重的墙壁，脑海里也瞬间“嗡”地一声：

 

“——诸葛亮先生，我代表王室怀疑您遭间谍侵蚀而叛国。”

 

（！！！）

 

＊＊＊

 

这句话仿佛深海鱼雷。

 

赵云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王宫那绷紧的气氛，尽管他看不到元老与指挥官任何一人的面孔。

 

奥斯顿语气很平静，但是用词却带有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设备传导来一阵纸张的响声，宛如晨报被人翻动。

 

“今早β星系媒体宣称，该国即将举行联合军演，演习中将有新式空天战机亮相，不亚于我们的‘昭烈号’。”元老顿了顿又说，“而我们的国安局对此跟踪调查后发现，他们的战机技术与我军如出一辙！”

 

“……”

 

诸葛亮没有答复。

 

元老似乎敏锐地捕捉到他的错愕，追问步步紧迫：“这是最高军事机密，设计资料都在你手中，除了你，这世上甚至没人能替分担这个罪名。”

 

赵云有力的手指捏着耳机。

 

他在认真地听，但这件事已远超过他的估计了。

 

奥斯顿继续陈述，整座会客厅微微萦绕着他苍老的回声：“且不谈前期研发投入，β星系军事实力提升，会给星航带来多大麻烦，你我自不必多说。”

 

太麻烦了。

 

赵云亦在听筒那端思索，他们有世上最危险的邻国，也因星战结下不共戴天之仇。

 

这次军事机密泄露，不仅提升了敌人的实力，甚至对己方都是自信心的强烈打击。

 

究竟是谁干的？

 

难道又是那个隐匿在星航的特务？

 

他还存在着，还在行动么？

 

一团团疑云笼罩在上将头顶，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冲破这些无谓的礼数，磊落地坐在诸葛亮身边，陪他分析扑朔迷离的事情。

 

元老说：“国安局将即刻开展对你的不公开调查，我遗憾地告知，洗清嫌疑之前，你将在此禁足。”

 

“所以奥斯顿大公，我又被迫叛国了么？真有意思，旧梦重温，但愿您别晚上笑醒。”诸葛亮淡淡地回应。

 

“指挥官阁下，我也希望你不必愤怒，因为这一切都是国王英明的决定。”奥斯顿加上一些悲悯的建议与感慨，就像是猎狐者悼念即将被自己杀死的动物，“诸葛亮先生，我是真的希望您从开始就呆在内阁，担任一个卫生部长或Omega联会主席什么的，至少没有危险，也符合您的能力与身份。”

 

“奥斯顿，”诸葛亮这次索性敬称也省去了，“你认为我什么身份呢？”

 

那接下来的回答很果断，仿佛腹稿打过无数次似的：“——Omega，最多就是穿着件薄绸睡衣，主持客厅沙龙罢了。”

 

又一句混账话。

 

赵云想，但元老语气与轻佻完全不同，他隐含着火药味，而自己也能想象出帝国的指挥官与元老四目相对，有噼里啪啦的闪电从两人眼中迸射，完美照应星联社刚发布的头条置顶。

 

诸葛亮突然冷笑，口吻变得格外强硬，然而在上将的印象里，指挥官很少用如此盛气凌人态度交流。

 

赵云甚至能想象到，诸葛亮现在一定微微抬起下颏，用那双蔚蓝如星海的眼睛将元老紧紧盯着：

 

“但愿你还没忘记，奥斯顿，正是这个从集中营逃出生天的Omega，最终成为了帝国的指挥官，赢得了整场战争。”

 

“扑棱棱棱……”

 

那是手没放稳瓷杯，恶劣的回忆袭来，托盘震动发出响声，伴随奥斯顿的冷哼。

 

星航指挥官一连串言辞更是精准打击这位傲慢的元老贵族。

 

“我们之间为何总要隔着帷幕？因为你抗拒见我，我的一切来源于你没落。——我给Omega自由，令你离开军部，将你撵回王宫，从此只能跟媒体探讨抱负，至今都未能让你悔改么？”

 

赵云听到诸葛亮从座椅起身。

 

上将绷紧了神经。

 

紧接着耳中灌入布料摩挲时刷拉一阵响声，会客厅那张猩红色巨大帷幕被指挥官陡然拉开，赵云清楚听见诸葛亮最为恣肆的笑声：

 

“是的，您当然厌烦Omega担任军事大臣已久，软禁结束那一刻，我真考虑接受您的好意，目光投向内阁，组建新的星航政府。”

 

“你想做什么？”年纪使得元老声音有些颤抖。

 

“竞选首相，奥斯顿先生。”

 

诸葛亮注视着他镇定地陈述。

 

……

 

赵云整个人都舒泰了！

 

上将原本担心的事没有发生，指挥官并未遭到欺负。他相反如此爽气，那扯开的帷幕仿佛揭穿的遮羞布，去它的交往禁忌，去它的冷嘲热讽，去它的贵族礼仪！

 

真会有这一天吗？真想看到他这位Omega恋人大选成功时元老的反应。可他究竟何时才能重获自由？

 

上将先生的轻笑声透过话筒。

 

——好事不长久。

 

可能是赵云情绪太过激动导致了疏忽，他那遥控器被手指误碰，AI机器人猛地踉跄几步，竟公然从石柱后面走出，劈面撞上与指挥官不欢而散的元老，扎扎实实挡住了他的去路。

 

元老奥斯顿与“侍卫长”撞在一处，前者明显脚步不稳，跌坐在王宫金红色地毯大团绽开的华丽拼花之中。

 

“卧槽这下尴尬了。”

 

赵云突然很绝望地对自己说。

 

 

【云亮/ABO侵蚀18 Fin】

 

 

各位看到这里的小天使们好，我是阿霜。理清剧情线以后，这篇更新终于放出来了，不知道大家还能否想起前文，如果忘掉了也可以找合集回顾一下哦。

 

自本章开始，宫廷篇拉开序幕。侍卫长阿杰尔、帝国元老奥斯顿上线。恋爱升温也在酝酿之中！

 

大家有想看的梗或者剧情可以留言给我。

 

红心、蓝手、评论、打赏都能催化更新，最近PB严重，大家可以来爱发电找到我，《侵蚀》同步更新中。

 

——你们喜欢这个暴躁亮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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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次更新见啦，挥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