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五前/承卓】当时年少春衫薄(终章)

避雷预警:仙剑奇侠传五前传同人,CP姜承X皇甫卓,是存稿。不要纠结过时的文风和剧情,最近搬运较慢,请见谅。姐妹如果恰好玩过仙五前大概我们有缘!前文链接走这里→当时年少1、2章当时年少3、4章当时年少5、6章当时年少7、8章当时年少9、10章当时年少11章当时年少12、13章当时年少14、15章当时年少16、17章当时年少18、19章当时年少20、21章当时年少22、23章当时年少24章当时年少25、26章当时年少27章


大结局!终于搬运完成!


【二十八】

 

姜承听见皇甫一鸣的声音,却没有如夏侯瑾轩般镇静慌乱,或许是因夏侯他刚刚才用手令糊弄了皇甫弟子,但更多的是,姜承自己也明白,他对眼前这个男人有所愧疚。

 

瑾轩自然不能公然违抗皇甫一鸣,只得道了声晚安便告退了。

 

姜承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与皇甫卓的父亲以往也打过交道,不论是贺寿时押运寿礼还是在仁义山庄过年时偶尔帮忙贴贴福字,只是那时候觉得皇甫门主一直很遥远,穿着皇甫家的白衣铁青着脸,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样子,令他与皇甫卓这两个晚辈都不怎么敢靠近。

 

然而今天姜承距离他很近,近得能数清他已藏不住的皱纹。他们俩的身量都很高大,只是姜承年轻、显得更为挺拔些,而皇甫门主年过五十,站的再直也能看得出他已微微有些驼背了。

 

姜承张了张口,皇甫一鸣却先抢断他的话道:“你不必向我道歉,我也不接受你的歉意。”

 

“我知道。可我希望皇甫门主能给我一个救他的机会。”

 

皇甫一鸣冷冷笑道:“救他?你连自己都救不了,还妄想能救的了卓儿么。”

 

“我听夏侯少主说,蜀山高士曾来看过阿卓……皇甫少主的病情,蜀山道长医术高明,一定给出了拯救他的办法。”

 

皇甫一鸣听得清楚,这个折剑山庄的弃徒姜承,他竟称呼自己那个心高气傲的儿子为“阿卓”,他那孩子平日里就恪守礼制,即便是夏侯家的小子与他私交甚笃,也不过是兄弟相称,看来诚如自己所料,他们或许真的……以非是简简单单“兄弟”二字可以形容的关系。

 

同为男子又地位悬殊,更是人魔殊途,简直是荒唐透顶!

 

皇甫一鸣拂袖道:“够了。卓儿的病情乃是我皇甫家的私事,此次费劲周折终于将你抓获,人魔两界大战在即——姜少侠还是担忧自己要如何接受武林公审吧。”

 

姜承顿了顿,恳请道:“皇甫门主,姜承既然敢将皇甫少主送回仁义山庄,也有被中原武林当作死敌的觉悟,只是我这一路上受皇甫少主颇多照料,希望能得到皇甫门主一个准确的答案,他……他的伤会好么?他还能再练剑吗……”

 

费隐剑与皇甫卓是寸步不离的,即便皇甫卓躺在病榻,费隐剑也依旧挂在他床头,泛着幽凉的清光。

 

当初姜承带着它从折剑山庄奔波到开封,后来它又随着他们去了楼兰。

 

不论是“天和剑法”的行云流水,还是“叶落三式”的风云诡谲。

 

每当皇甫卓握住剑时,姜承总觉得他的身周隐隐散发着淡淡的剑气,浑融而典雅。

 

许多时候皇甫卓那一身正气和干净的灵魂,令姜承认为他的存在便是一柄纤介不染的名剑。

 

……假如他不能再练剑法。

 

姜承难以想象,这对皇甫卓而言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许是姜承素来都藏不住自己的感情,皇甫一鸣本不愿再理会这令自己家族蒙羞的男子,也憎恨他竟会对同为男子的他的儿子动了感情,而他那肝肠寸断似的自责和痛苦并不像是伪装出的,他沙哑又略带哽咽的声音,令皇甫一鸣捺下对他的厌恶道:

 

“你若真的想要救他,惟一的办法便是远远地离开他。”

 

姜承脑中嗡地一声,血液好像瞬间凝住!

 

“蜀山的草谷道长看过,她说肺部的创伤倒在其次,令他神智不清、气息紊乱的根源,在于你。”

 

姜承怔怔地反问:“……我?”

 

皇甫一鸣道:“魔气侵体。对于别人而言,或许能支持几天,对于卓儿来说,这便等同于要他的命。”

 

姜承难以置信:“为什么?他虽自幼体弱多病,之后已有所改善,怎么会?”

 

“他七岁触碰了被邪气浸染的古剑长离,从此之后便成为了长离灵体,经常招来妖灵精怪、惊吓得他总是生病,也总在说一些常人听不懂、看不见的东西。”

 

皇甫卓从小就能看见夏侯瑾轩最想见到的精魅、山中寂寥的幽魂、被皇甫世家杀死了的怨灵。

 

“蜀山的罡斩道长让老夫找来初临以血养剑,一旦能将邪气化为剑灵脱胎而出,灵体本身就不再受侵袭,到时候也看不见那些古怪的东西了。”

 

而从楼兰到开封的这段路上,除却他吓唬了结萝一次之外,姜承确实没怎么听过他再提及此事,还以为他已经释怀了,也就没有挂心。

 

原来竟是因为长离剑一直蕴灵的缘故。

 

“这几个月里,包括初临在内竟驾驭不了长离剑,导致它其中的剑灵不但不肯降世,更是狂躁异常,伤害了养剑人。因为远在外地的灵体本身遭到了比邪气更严重的污染,就是你那纯血的魔气!”

 

……姜承在脑中回忆,这些天他与阿卓几乎形影不离,在楼兰更是与他发生了肌肤之亲,若真是像皇甫一鸣所说,阿卓真正是被自己的魔气害成这样的,那么在城外疗伤时他又直接将魔气倾注在他体内,这无异于饮鸩止渴呐!

 

“想不到我为救他,竟成了害他的罪魁祸首。”

 

皇甫一鸣似乎是有些累了,对姜承的口吻也缓和了许多,然而其中的怪责之意仍不言而喻。

 

怪责中,甚至带着一些悔恨。

 

“姜承,其实若说起罪魁祸首,老夫说不定才是。”

 

皇甫卓因瑾轩施下的咒法而被迫陷入睡眠,十指交叠扣在身前、端正到了一丝不苟。

 

“在卓儿小时候,我不该忙于皇甫世家的家业,时常几十天也见不到他一面,哪怕是带他来折剑山庄,日夕相处、竟无一刻能真正陪陪他。”

 

姜承还记得小时候皇甫卓总央他带自己去品剑大会,那时他年纪尚小,远远站在擂台一边、重重人群之中,究竟是为看一眼天下无双的剑法,还是看一看难得一见的父亲?

 

或许皇甫一鸣对打擂的后生们的点评,也会比归家后对他说的话更多、也更温和。

 

皇甫一鸣又道:“他小时候在折剑,我把他交给你,不过是希望他能安分一些、少一些感情用事,多少学一学你的沉稳。想不到今天见到你带他回仁义山庄,不惜自投罗网时,我才明白……除了财富与地位,他最需要的是爱。”

 

姜承眼眶酸涩,之所以皇甫卓不肯在最困难时离他而去,他也会冒着必死的风险回开封为他求医,是因为他同样是自幼就缺少了爱的孩子。

 

在干枯又冷漠的世界里,他们像是两只小小的藤蔓一样,彼此汲取着对方能提供的养料,一点一点冲破大地和岩石的阻力。

 

“卓儿他是少年心性,是我灌输给了他爱憎分明,我也知道他认定了谁,出了那个人自己,没有谁可以轻易更改。但是姜少侠……”

 

皇甫一鸣声音显得苍老:“灵剑乃是半神之体,终究与你是人魔殊途。无论是作为父亲的私心、还是为卓儿今后在江湖上的声名,我要收回在折剑山庄那时对你的托付,今生也永远无法把他交给你。”

 

不过姜少侠,即便是老夫我,也快要失去惟一的这个孩子了。

 

皇甫一鸣苦笑。

 

姜承抬起了眼睛,深紫色里有凝滞的光。

 

“草谷道长说除非奇迹令剑中邪灵降世,这世上再无药可医他,然而强行剥离剑身与剑灵,最终受伤的是灵体自己。”

 

姜承竟不知自己沉默了多久。

 

他曾想过,皇甫一鸣绝不肯认可他与阿卓的关系,即便不能完全得到阿卓,但他仍愿意今后退居回朋友的身份,然而当阿卓是曾受过邪气侵染的身体真相暴露时,他明白他只要接近阿卓一分一寸,都有可能对阿卓是致命的伤害。

 

姜承怎会忍心伤害他?

 

……一柄受过伤的灵剑。竟是再适合不过的,对他皇甫卓的形容。

 

“皇甫门主。”

 

姜承淡淡笑了笑,语气坚定:

 

“我听说剑灵会与宿主定下契约,今生保护宿主安危。姜承愿意去神话中的蓬莱仙山寻找这个奇迹,上天入地,定然会令剑灵降世。代替姜承……永远陪伴他。”

 

他还记得他醉酒时,曾在丹枫谷里许诺他。

 

皇甫少主,姜承并未欺骗,今生今世,姜承愿一辈子照顾你。

 

你有时忘事,或许已记不清了。但我们的约定没有被你单方面的取消啊。

 

我会离开,去到你不知道的地方,或许还会成为你的敌人,但你相信我没有违背诺言,一样在做着帮助和保护别人的事。

 

“……咳、咳咳。”

 

咒法的时效到了,皇甫卓身子稍稍动了动,眼睛睁开、渐渐清醒过来,睡得并不很香甜、强制的休息也解决不了积累下的困倦。

 

“姜师兄,是你吗?”皇甫卓的声音很轻:“你……为什么不掌灯?为什么要站在黑夜里。”

 

姜承与皇甫一鸣齐齐震住了,他那屋里分明是点了一夜的灯火的。

 

甚至是有些晃眼的烛火啊。

 

他的眼睛,也因为受了那魔气的侵袭,失明了么。

 

“夏侯他去找你来的?我已将‘花雨金针’和那位谢道兄的证词一并交给了蜀山来此的草谷道长,你虽是魔,然而此事非你所为,相信他们也有公断。假如这次能成,你不仅得以自由,我也算为皇甫世家和父亲避免了一出冤案……”

 

皇甫一鸣与姜承对视,竟彼此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父亲与姜承,是皇甫卓最无法割舍的两个人,然而前者的爱醒悟得太迟,后者的爱或许一开始便是注定了要彼此伤害。

 

“你为何不说话呢?”皇甫卓问,“你能再近一些么,我看不清你。”

 

皇甫一鸣退开,假如姜承从今往后便会消失在卓儿的生命里,不如就最后成全他们片刻吧。

 

以为自己为了皇甫世家,一直是夺走了孩子一半儿的生活,却不料最后,还要在颠覆他整个世界。

 

姜承摇了摇头,把皇甫一鸣留在了屋里。

 

尽管每一步都令他天旋地转,他会遵守承诺,他不会再留下来伤害他。

 

脚步声从未有过这么轻,轻得像司云崖淡淡的雾霭,消失不见。

 

想起今后他会摆脱一切噩梦,会成为江湖拥戴的世家之主,还会再拥有凌厉的剑法和干净的灵魂,姜承却已不知在心痛,还是已微笑了出来。

 

皇甫一鸣在屋里,强自定下神说:“卓儿,是父亲。”

 

……父亲,刚刚那人是,我听错了么?

 

姜师兄呢,他还被关押着吗?

 

皇甫一鸣抿了抿唇,字字如血:

 

“他已经死了。”

 

【终章】

 

五年后的夏侯瑾轩喜上眉梢,他收到了开封传来的喜讯,皇甫家的长离剑灵降世,竟然还是罕见的人形,比紫荧剑里的雷灵还要稀罕些,只是他再不能揶揄皇甫兄说他注定要孤家寡人一辈子了。

 

五年后的夏侯瑾轩悲痛欲绝,他收到了明州传来的噩耗,夏侯家两位门主在覆天顶上被魔教杀害,他如失去心智般疯狂寻找幕后推手,却发现那人一直用很多面目:

 

他是教唆了萧长风的徐世,逼迫姜承远走他乡、更因他出现在碧溪村催化了姜承魔性发作,间接地加剧了皇甫卓魔气侵体。

 

他是挑拨了姜世离的枯木,提供给了他蚩尤冢的地图,利用了他为半魔提供居所的善良,令他觉醒为俯瞰天下的魔君。

 

然而皇甫卓永远不会知道,与东海仙境奇药“誓缘枝”一并送来的,还有当初结萝答应助他治病的一颗忘情蛊,令他抹去了当时年少关于此事前前后后的记忆。

 

只是不知为何多年后,仁义山庄现任庄主皇甫卓,见到那被世人离弃而走投无路的魔君之子姜云凡时,还是一样说一句:

 

“我信得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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