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钟/撒糖向】英才教育不包括恋爱理论

“——应该如何与合租伙伴相处?”

钟会在搜索栏敲下了这样的一行字。

很不幸的,搜索结果所说的“面带微笑”“敞开心扉”等等任谁都能随口编出来的笼统的词语,并不能解决钟会的任何一个问题。

钟士季,颍川大学文学部出口成章的才子,辩论场上的英才,交际圈里的毒舌家,文学院古代文学教授钟繇的次子。

私下里却是一个因为家里常年雇着保姆而独立生活能力几乎为零,不善于与人正常情感交流的问题学霸。

“如果不能用语言沟通的话,就试着用经济条件来弥补吧。”

钟教授除了担任教职之外,书法更是称得上一字千金。这样的优良传统在钟会身上得到了继承并发扬,钟会从小到大关于书法和美术的奖项就几乎是拿到手软,而且有着书面语言天赋的钟会,在报刊杂志网络上都有文章可以发表。

所以,写字有润笔、写作有稿费,钟士季也不缺钱。

钟英才把合租条件改成了自己负责三分之二,而舍友只需要负责三分之一。

这样会不会跟室友好接触一点?

钟会把这理论告诉了邻居家的熊孩子夏侯仲权。

夏侯霸直言不讳,这样听起来不错,可是总觉得跟你合租的人,除了节省一笔房租之外,关键是要能够照顾【并且忍受】你。

不然可能没几天他就会崩溃于钟会有比图书馆不少的书并且发生了书崩,又或者钟会洗衣服的时候顺便给全家洗了个澡。

钟会的眼神明显带着火气。

夏侯霸连忙退了几步表示安慰:

“——好了好了。不过你也不要太失望,我们专业有个跟我关系很好的同学,他倒是很会照顾人。而且,他有不得不出去租房子的理由。”

卧龙军校军事学指挥自动化专业的学生姜维是烈士子弟,父母都去世后目前被年老无子的诸葛教授夫妻当作亲生儿子一样看待。碰巧诸葛亮最近在着手一个项目需要学生帮忙,他的另一位学生马谡正好要出去实习一年。

没办法,老师毕竟已经上了年纪,学校又有门禁没法随时外出。所以只好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出去住。

就这样,姜维住了进来,然而他究竟算不算是个合格的合租人?

夏侯霸偶尔来个电话问候钟会。

“还好吧,也算没拉低本英才的格调。”

钟会边打电话,一边透过阳台玻璃去看姜维正在读书的模样。

“认真学习起来,说不定能和本英才有一拼。”

夏侯霸在电话那头苦笑:“士季,伯约是我们专业的学霸啊。诸葛老师准备保送他读我们学校的研究生呢。”

“是么?”钟会漫不经心地回应着。

姜维很喜欢看书。

放下电话的钟会端着茶杯浅啄了一口,笔记本电脑里存着正在输入的稿子,虽然不是瓶颈期,但是小说写到一半,总觉得并不是很顺利。

“想点别的事吧。”钟会扣上了笔记本。

自从住在一起,家里就从一堆书变成了两堆书,知识面涉及天文地理。

这是次要,主要的是,家里恐怕应该更乱了。

不过没等钟会打起整理书籍的兴致,突然有一天竟发现一间储物室里的废品都不知去了哪里,两排简易的用纸箱制作的书架整整齐齐地靠着米色的墙纸,就连咖啡色半透明窗帘,也意外地和这纸箱子的颜色搭配得出奇。

姜维正在给每一本书仔细地贴上字母开头的标签。

“……”

(你曾经在图书馆工作过么?)

“士季,帮我把地上还没归类的你的书按类别贴上签子,文学类的书籍开头字母是I……”

姜维抬头看了看杵在门口的钟会,而钟会捡起来地上的自己的书,有些犹豫地问:

“你把我和你的书放在一起了?”

“恩。”

姜维点了点头,又捡起钟会最近在读的歌德的《浮士德》,跟他原本就拿着的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对比道:“我的书大部分在E类,你的书大部分在I类,我们共有的书差不多都在C或者K类,放心,不会乱的。”

钟会听他说“放心”,反而心生窘迫。

“昨天下午我去老师家里帮忙整理书,他的书比咱俩加起来的至少多三倍。”

听他又夸诸葛亮,钟会拧着眉头:

“有整理书的时间不如去多读几本书。”

“老师还给我讲了图书分类学的基本常识,今天正好试试看。”

“那你还不如问我,我家的书也是这样分类的,我爸不比你师父看的书少。”

“不过士季,你肯定没有亲自动过手。”

姜维把最后一本摊在地上的书塞进书架。

“仲权跟我说,你家里最多的时候请过三个保姆。两个为了照顾小时候的你和你哥,一个负责洗衣服做饭整理家务,收拾图书肯定有人负责。”

“……”(夏侯仲权你到底都告诉他了些什么啊。)

“实话实说的啊。”夏侯霸在电话的另一头喝着可乐,钟会能清楚地听见他搅拌玻璃杯里的冰块发出的声音,“伯约好歹也是我一个专业的兄弟,我总不能坑他嘛,你也应该跟他学着点没事收拾收拾什么的。”

“你怎么知道他在干什么?”

钟会有些不可思议。

“我们这周没有作业,他如果不在看书,差不多就是在做家务了。”

钟会穿上拖鞋从门缝里望了一眼,电话里的夏侯霸喝完了最后一口饮料,搅拌着冰块发出格拉格拉的脆响,喋喋不休:

“你不觉得他看起来像个教科书一样标准的三好学生么?那是因为他爸妈早就不在世了,他从小就很懂事,也不愿意给任何人添麻烦,所以能自己动手的,差不多他就自己处理了……”

钟会实在不愿听电话那头的夏侯霸咔啦咔啦地嚼冰块,听起来牙就又酸又疼,于是掐了电话。

“合租伙伴总是承担较多的家务怎么办?”

——百度不知道。

大部分情况下大家咨询的问题都是,合租伙伴不肯值日怎么办。

“就算他勉强及格好了。”

钟会对合租人姜维做出初步评价。

那么,除了生活能力以外,其他方面呢?

钟士季,传说中的天才,爱好广泛。

没有论文又不想创作,上网盯着主页浪费了五分钟的寿命,正处于极度无聊的状态。

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敲响了姜维的屋门:

“——象棋、围棋、五子棋、国际象棋、四国军棋,快过来选一种死法。”

钟会搬来自己屋里的椅子坐在姜维对面。

“士季,你就这么肯定都能赢我?”

姜维苦笑着望着钟会的眼睛。

“不妨试试看。”钟会道。

钟会跟姜维赌了酒,一局一瓶冰啤,本以为能轻而易举就把姜维灌到桌子底下去,却没想到一局象棋未完,心里就七上八下起来,想到自己苦心经营的每一后手都被姜维密不透风地堵成了死路,不免气不打一处来差点就想把棋盘掀了。

姜维仔细地凝视着棋盘,食指和中指捏着竹制的棋子,落子时的目光认真而坚定,微醺的钟会在半明半昧的台灯的光线里,仿佛看到了某种不切实际的镜像。

似乎一瞬间对面的姜维披着厚重的泛着金属光泽的甲胄,肃穆的中军主帐深宵仍高张猎火,染血的将旗金钩银划:

——蜀汉大将军。

姜伯约。

“……士季?”

喝了两瓶冰啤,又费了一晚上的脑子,困倦不堪的钟会有些迷糊地,极不情愿睁开了眼。

“三比二,士季,你赢了一局。”

醉意让钟会的嗓音变得有些黏腻,听起来任性的意味更甚:

“我觉得……你的象棋还是很能看的。”

“可能是因为象棋更像是直观一些的战争?”

姜维试着解释道。

钟会躺在姜维的枕头上,闭着已睁不开的眼睛断断续续地笑了起来。

“……士季?”

“姜伯约。”钟会的声音埋在枕头里有些模糊,“我觉得有一句话……特别适合现在的你。”

“什么?”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姜维无奈地笑了一声,见钟会并没有要起床回屋的意思,只好默默收好了棋盘,又把被子往钟会身上拽了拽,十分规矩地揪住一个扇面大小的被角躺在钟会旁边。

“等……”

“等?”

姜维不明白他的意思,钟会便不安分起来,在被子里挥动着无力的双手,像是在努力解释着什么。

无奈之下姜维只好贴在他唇边仔细去听,听他用短促的气声重复道:“……灯。”

“士季,是要我关灯么?”

“恩。”

姜维只好极轻地笑了一声去关了台灯,啤酒淡淡的麦芽香气和钟会发顶洗发露柔和的味道,丝丝缕缕地侵占了姜维的思绪和脑海。

夏侯霸闲着无聊,过些天总会发信息来问候:

“怎么样士季,这几天跟伯约相处得还好?他可是在我面前夸你学识渊博了呢。”

钟士季突然想到了前几天半夜他发现自己睡在了姜维的屋里,故而回复道:

“披着羊皮的狼。”

“冤枉啊,我真心希望你俩能好好的住一起啊。”

“我没在说你。”

有些无奈地把手机扔一边。

看起来这些天差不多已经丧失了所有的主动权。

钟会心不在焉地翻着一本词典,细白的指尖捻过书页,触感柔和。

词典厚重的书脊上,姜维用碳素笔标着书的分类与编号。

“——H163”

单从书法的角度来看,姜维的字远不属于钟会的鉴赏范围。

不过字如其人还是有些道理的,姜维的字修长而棱角分明。

说起来,差不多跟他的人是一样的。

“我没有丝毫夸他帅的意思。”

钟会突然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然而关上门以后无论是他的书籍还是桌上正冒着袅袅青烟的红茶,或多或少都与姜维有些关系。

……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已经渐渐融入了我的生活?

这些都不是重点,本英才真的当初不过是想找个合租伙伴啊。

总觉得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错位了。

这样一如既往错位了的某天午后,躺在摇椅上随意地晃着,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和洗衣粉的清香,以及淡淡的绿植气息的钟会,却想不到姜维会不经意地扶住了正轻轻摆动着的摇椅。

钟会觉得自己好像也被笼罩在了姜维的怀抱里。

“真悠闲。”

“你更闲,”钟会有些不自然地往前坐了坐,“高数做完了还是球赛结束了?”

“都没有。”

“那就回去继续写。当然如果你是来请教英才怎么做题的,我倒是可以不吝赐教。”

姜维无奈地笑道:“士季,‘不吝赐教’不是敬语么?”

“这是幽默,你不明白。”

“恩,我今后明白了。”

姜维正色道。

“别突然摆出来一副正经的样子。你越这样,我就越觉得你有阴谋。”

果然阴谋就这么不期而至了,姜维尽量用很轻松的口吻试探着问道:

“士季愿意跟我住在一起么?”

“不是已经住一起了么?”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如果习惯的话,我觉得一辈子这样下去也不错呢。”

“……”

(这这这是什么意思!?)

姜维背对着钟会,看不到钟会陷在摇椅里的正脸,自然也看不见正在捧着书的钟会,几乎是手足无措的表情。

“……”

钟会的语言能力是完全没问题的,以他对字面上的理解,或许这就是自己这位合租伙伴在变相地对自己表示好感,或者换个更直白的说法。

这不就是表白么?

钟会在脑内至少有构思过一百种表白与回应表白的方法,如果面前有一张纸一支笔,哪怕是一部可以打字的手机,等不到一个小时就会有一篇动人的文章流淌在他的笔尖。

然而并没有,没有笔没有纸,就连手机也因为充电搁在了床上,没有任何可以纸上谈兵的机会,除了手里的一本书之外,他被姜维的气息包围着。

无所遁形。

让他恨不得马上变成书里的一个小小的标点符号,躲藏进书中的某个角落。

手心突然一凉,那本书被姜维轻轻抽走,最后一片防御工事被无情地击溃。

“我想听听士季的想法。”

钟会有些认命似的叹了口气地望向别处,“还好吧,反正不讨厌你跟你住一起。”

“那么。我可以理解为,我能跟士季住的时间长一些么?”

“——勉强……可以吧。”

“大学毕业之前?”

“只要你付房租没什么不行的。”

“读研究生呢?”

“只要你能考上,无所谓。”

“那我想再住下去的话,是不是就得读博了?”

“军校毕业生就去老老实实的报效祖国去吧,到时候你就给我离开这里。”

“士季会等我回来吗?”

“——不会!”

钟会几乎是逃跑一样从阳台的摇椅上站了起来跨出门去。

关门。

果然把自己关在屋里才是最安全的。

“合租伙伴莫名其妙的跟自己表白了怎么办?”

钟会打开电脑。

“而且,还是一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同性。”

——百度不知道。

所以这次的情感问题,钟士季不准备依靠搜索引擎。

唯一的朋友夏侯霸得知此事发来贺电:

“——恭喜今后就要从合租升华为同居了。”

钟会差点把刚换的手机从窗台扔下去。

“你简直就是用词不当。”

夏侯霸“哦”了一声没在意说,差不多吧,反正都是住一起。

“开什么玩笑,”钟会突然脸颊发烫,“你难道不知道同居和合租是有实质性的区别的吗!?”

“——有么?”

“有!”

“哪里有?”夏侯霸穷追不舍。

“同居是要有……有……反正,我知道你知道的。”

夏侯霸只好忍住了笑:“士季,我是觉得伯约的性格还是挺适合你的,不行你就从了吧。”

“——难道不是他从了我么,你是哪里看出来本英才要在下面啊!?”

“恩,我差不多明白了,反正就是你俩水到渠成,不过体位问题还得靠你们内部解决。”

“——你根本就没听懂好么!”

夏侯霸突然壮士断腕一般表明态度:

“士季,看在咱们多年邻居的份上,要是你实在想攻的话,不行我就舍命帮你按住伯约的双手,不过我们训练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估计打不过他,事成之后你要保护我的人身安全……”

“——夏侯仲权你到底平时都看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啊!”

钟会几乎是把屏幕戳碎了挂断了电话。

无力地把手机再次扔到一边。

屋里安静得有些异常。

平时的话,屋外可能有姜维收拾屋子或者是看新闻联播的声音。

假如是在书房里,说不定又会为一件琐碎的小事吵起来。

“远征匈奴究竟应不应该?”

“兵出祁山到底利弊几何?”

“如果要入川旅游的话,是该坐飞机还是坐火车?”

钟会的能言善辩,只体现在讲道理上。

一旦谈感情,那么钟士季就分分钟变得不讲道理。

也丝毫听不进去别人的道理。

而姜维应当是极有理智的人,因为直到现在钟会他也从来没有见过他惊惶失措的样子。

难不成坐卧不安的人,就只有他自己?

钟会决定敲开他的门说个清楚。

手指刚刚抬起来,却僵在半空中不能动弹。

屋里的姜维拧开了门,拎着一个大得夸张的提包站在门口,看到门外的钟会,棕色的眼睛里划过了显而易见的惊喜,他的眼睛很亮,瞳子像点燃的灯:

“士季?”

“你要出门么?”

“恩。”

带着这么多的东西。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姜维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还会回来吗?”

钟会走近了一些,屋里有些安静,他的手揣在上衣口袋里,冰凉的手指在冷汗涔涔的掌心不安分地活动。他想事到如今,自己若是再不做点什么,说不定这个人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间屋子里了。

而这个不了了之的结局,钟会不愿意。

姜维放下沉甸甸的提包,用很温柔的力度把钟会的手从口袋里解救了出来,微微低头正好抵着钟会卷发覆盖着的毛茸茸的前额,声音和笑容似乎都有着和阳光一样令人安心的温度。

“我会回家,如果士季希望我回家的话。”

“我什么时候说要你走了?”

钟会难得没有把手抽走,而得到了默许的姜维决定乘胜追击,手掌沿着钟会的背脊滑到腰窝,拉近了钟会在他唇上很轻很轻地碰了一下。

“……”

果不其然的,钟会全身上下的血液似乎都全军突击冲到了脸颊和耳朵上。

由于供血不足,导致钟会的大脑直接死机。

看着平日里蔷薇一样浑身是刺的钟会耳朵尖都红得几乎滴血,姜维觉得再捉弄下去估计钟会一定要恼羞成怒继而把自己从阳台上和提包一起扔下去。

总之,目的已经达到了。

钟会不愿意自己离开,也不讨厌自己对他亲昵的举动。

无非就是碍于面子说不出口“喜欢”罢了。

那又何妨呢,就留给自己做最后一击好了。

于是姜维沉声,扳过钟会的肩膀,令他面对自己,极为郑重地说:“士季,如果有个人愿意承担家务陪你读书还跟你一起下棋,你难道看不出他的心意么?”

“本英才忙得很,哪里有空猜你的心思。”

“士季,我喜欢你。”

“……我知道了。”

“就这样?士季你不准备回应一下么?”

“回应什么?”钟会皱着很细也很好看的眉,瞥了瞥墙角的提包,尽量让自己的态度和往常一样,“——你还不立刻把这堆行李给我放回去,让本英才动手的话,它跟你就要都睡垃圾箱了。”

姜维忍不住想笑。

让一个傲娇说一句喜欢,真的是太难太难了。

不过他愿意等,反正时间还多得很。

事情的经过差不多就是这样,事到如今就连钟会自己也弄不清楚,究竟是怎么被姜维这个看起来单纯可靠的家伙给忽悠了的。也不知道这样奇怪的相处模式,是不是就是他在小说里曾经无数次震撼或者感动过的爱情。

当然英才应该有爱,然而英才教育并不包括恋爱。

反正我只要跟以前一样就好了。

没什么能够难倒本英才的。

“士季,你知道合租与同居之间的区别么?”

晚上蹭在钟会床边的姜维,眼神清澈得像只毛茸茸的大型犬。

“……”

“要是你不知道的话,我可以教你。”

“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钟会愤然将背后靠着的枕头扔了出去。

英才教育,应该是更不包括确立恋爱关系后的事情吧。

大部分需要亲身实践才能学习。





【姜钟 恋爱课堂篇FIN——】









PS:໒( ᓀ ‸ ᓂ )७看到这里的各位安,这里是吃刀太多而致力于自力更生撒糖的阿霜。虽然大部分的军校都是封闭式的,不过为了吃糖请忽略这个设定。脑洞捉急,欢迎来梗,顺便,真的有人想看亲身♂实践的剧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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